那句破碎的呢喃像一細小的羽，卻在這間密室裡掀起了致命的漩渦。凌晏蹲在我面前，體瞬間僵住，他想伸的手停在了半空中，神裡剛剛浮現的一絲溫柔，立刻被更深的痛苦與理解所覆蓋。他看著我，就像在看另一個被困在過去的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螢幕裡的楚冥修徹底沉默了。他臉上那副玩味的、掌控一切的表現了裂痕，那雙深不见底的睛裡，翻湧著一種被他極力壓制的緒——那是被觸及了某塊禁地的暴怒，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…恐慌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過去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楚冥修的聲音變得極其冰冷，每個字都像從齒縫間擠來，帶著徹骨的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個溫柔的哥哥，是我造來騙你的幻想。你現在跪在這裡，就是為了一個本不存在的東西，乞求我放過你？曲諾諾，你真的…很令我失望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站了起來，大的影幾乎填滿了整個螢幕，帶著毀滅一切的壓迫。凌晏猛地回頭，朝螢幕吼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閉嘴！」

        這是凌晏第一次敢這樣對楚冥修說話。他保護地擋在我前，彷彿想用自己單薄的體，隔絕螢幕裡傳來的那些惡毒的話語。他看著我，神裡是前所未有的認真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不要聽他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聲音壓得很低，卻異常堅定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忘掉那個哥哥，他只會讓你痛苦。忘掉他，跟我走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不是！不是造的！我八歲被領養時，你對我笑。我盪鞦韆跌倒是你扶我起來的，我在學校被霸淩，也是哥哥站來保護我，我交男朋友被渣男騙，也是哥哥替我頭！這不是你造的記憶！是我的記憶??」

        我的聲音因為急切而，每一句指控都像彈向螢幕。凌晏擋在我前的體震動了一，他沒有回頭，但我能覺到他全的肌肉都繃緊了。他聽著我說的每一個畫面，那些關於「哥哥」的、溫而體的過去，讓他的神變得更加複雜，彷彿在那些故事裡，也看到了他自己遺失的片段。

        螢幕那頭陷了死一般的寂靜。楚冥修就那麼站著，臉上的表從最初的暴怒，逐漸轉為一種詭異的、近乎蒼白的空白。我列舉的每一件事，都像一把鑰匙，打開了他刻意封存的某個房間。他似乎想說什麼，但嘴唇只是哆嗦著，卻發不任何聲音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的記憶…？」

        終於，他開了，聲音沙啞得不像他自己，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曲諾諾…那些…真的是你的記憶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，不再是那個在上的掌控者，反而像個迷了路的孩。凌晏緩緩地轉過，看著我，又看向螢幕裡失神的楚冥修，神裡充滿了震驚與一絲…荒謬的悲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原來如此…」凌晏低聲呢喃，「你不是殺了他…你是把他鎖了起來，對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像是在問楚冥修，又像是在問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把那個會笑、會保護妹妹的楚冥修鎖在你體最深處，然後裝一副冷酷無的樣，以為這樣就能保護他…保護她…」

        凌晏的分析像一閃電，劈開了所有的謎團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這個…懦夫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螢幕裡的楚冥修體劇烈地晃了一，他踉蹌地後退一步，扶住了桌的邊緣才沒有倒。他看著我，神裡滿是痛苦和掙扎，彷彿有兩個靈魂在他的體裡進行著一場慘烈的戰爭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受不了了，系統??救我?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