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在这个时代，这比风月，更有用。我愿意吃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“更有用”三个字，沈墨舟的中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，似是赞赏，又似带着一丝淡淡的惋惜。他微微颔首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你意已决，我便赠你一言。”他微微前倾，语气郑重，“其一，基务必打牢。数学、理，乃工科之双，若跛足，难以行远。贝满所学尚浅，你需加倍用力，自学补上。其二，勿存畏难之心。学问面前，无分男女，唯有勤勉与天资。清华园，亦有巾帼先贤。其三，亦是至关重要的一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目光深邃如古井：“须明白你求学之目的。若仅为猎奇或证明什么，恐难持久。若心中真有沟壑，以所学济世，则虽千万人吾往矣。记住，真正的力量，源于清醒的脑与定的心，而非一时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建议，没有直接鼓励或反对，而是冷静地剖析了路的艰辛与所需品质，引导她行更深层次的自我审视。

        吴灼凝神静听，将每一个字都刻心中。沈墨舟的这番话，如同暗夜中的灯塔，虽未指明航向，却照亮了前路的险阻与航行者必备的心志。这比她预想中任何直接的鼓励或劝阻，都更有分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学生明白了。”她深深一躬，“多谢先生教诲。我会谨记于心，慎重前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墨舟看着她中燃烧的、混合着稚与决绝的光芒，终是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，语气缓和了些许：“去吧。若有课业疑难，可去信至清华园，寻任之恭先生。他是我旧识，为人谦和，或可指一二。只是……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，“凡事，量力而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问答至此，已尽在不言中。吴灼知，她已经从这位即将远行的师长这里，得到了最宝贵的东西——不是答案，而是寻找答案的勇气与方法。

        夕阳的余晖将吴灼离去的背影拉得很长，单薄却直，一步步消失在贝满渐的暮与竹影深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墨舟独自站在榭边，良久未动。晚风拂过池面，带来残荷的枯香，却不散他心的波澜。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吴灼方才那些准而锐利的问题——关于东京帝大，关于无线电，关于世界尖的技术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惊人的念，如同暗夜中的闪电，骤然劈亮了他的思绪：这个女孩，这个他亲看着从青涩逐渐变得定的学生，她所选择的方向，她所追问的问题，竟然与他自己肩负的、不能言说的秘密使命，在冥冥中指向了同一个焦——那个隐藏在学术交表象之，关乎电波、关乎通讯、关乎未来较量胜负的科技前沿。

        殊途同归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四个字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此行东渡，是受命于危难，试图在敌国的心地带，为国家窃取一线技术之光。而吴灼，则是凭着一腔赤诚和过人的聪慧，自主地、倔地要闯这个对女而言垒森严的领域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难以言喻的绪涌上心，是冰与火的交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