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卓之间可能存在的、不受他控制的外联系渠；更深一层，或许还能以此为诱饵，观察甚至引那个神秘的“琢玉”之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属明白！”陈旻肃然应，“建议函会突抚恤与军务考量，措辞恳切，理由充分。军分会和宋军长那边，一定不会反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不仅不会反对，还会承我这个人。”吴时冷哼一声，“宋哲元正需要这个儿在边，这是雪中送炭。去办吧，要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！”陈旻领命，正要转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等。”吴时又叫住他，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澈，“南苑机场那边的线，提前布置好。宋华卓抵达之日，我要知他每一天见了什么人，了什么事，尤其是……是否与北平城，某些人，有过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明白！属会安排最可靠的人手，启用级别的监视程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长，还有一件事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旻上前一步，将文件夹双手呈上：“刚收到贝满女中方面转来的报备文件。该校国文教员沈墨舟，已正式获得教育选派留学资格，将于秋季，赴日本东京帝国大学文学，读东洋史学科深造。这是他的备案文书和相关手续副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留学？”吴时微微一怔，他想起赏梅那日，确实听到过这个消息。但此时此刻，他瞬间警觉起来。他接过文件夹，迅速翻开，目光如电般扫过那些官方文书。当看到“东京帝国大学”、“东洋史学科”以及“秋季”这些字时，他猛地站起，双手撑在桌面上，前倾，目光如鹰隼般锐利，死死盯着那份辞呈，仿佛要从中烧灼隐藏的真实意图。      “陈旻，你告诉我，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？一个我们刚刚确认拥有尖电讯天赋、其手法甚至能扰我们专业设备的人，他申请留学的目的地，偏偏是——东京帝国大学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吴时的声音陡然，带着一种近乎冰冷的嘲讽和彻骨的寒意：“那可是日本军最重要的技术摇篮！其工学，尤其是无线电通信和电工程研究，背后直接关联着日本海军和陆军最心的通讯技术研发！拥有全世界这个领域最前沿的实验室和专家！他沈墨舟不去那里‘顺理成章’地他的电讯本领，反而跑去文学研究什么故纸堆里的‘东洋史’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本说不通！”      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，震得茶杯乱响，“这‘东洋史’的幌，打得太过刻意，太过盖弥彰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东京帝大？东洋史？”吴时几乎是咬着牙重复这几个词，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和一种本能的、度警惕的审视，“一个在贝满教国文、展现非凡电讯天赋的人，突然要去日本最学府研究东洋史？”      这看似合理的学术晋升路径，在此刻的吴时看来，透着诡异和不协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