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記得……我真的不記得了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滾帶你的女兒，馬上滾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可是，老師說，八歲的哥哥和五歲的妹妹，是不能結婚生小寶寶的喔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李宸的目光像兩燃燒的火炬，緊緊鎖定在我上，他朝著我走了一步，這個動作讓傅皓宇立刻全戒備，將我往後又拉了拉，後背幾乎完全貼著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諾諾，你看看她，再看看你自己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畫？送給我的？我愣住了，腦海裡一片空白，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。傅皓宇覺到我體的僵，他轉過來，溫的手掌握住我的肩膀，試圖將我的注意力拉回來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宸的聲音在我耳邊顫抖，他指著畫上那個最小的火柴人，又指了指曉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話像錐一樣刺進我混亂的腦，我不由自主地從傅皓宇後探頭，小心翼翼地看向那個小女孩。曉月似乎也受到了我的注視，她對我一個大大的笑容，那笑容甜得像糖果，讓我的心莫名地漏了一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諾諾，這是曉月畫的我們一家人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的目光黏在那張簡單的畫上，心臟像是被一隻无形的手緊緊攥住，一種陌生的酸漲從一直蔓延到鼻腔。家…一家人…這些詞彙對我來說太遙遠了，也太沉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…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她的睛，她的嘴巴，都和你一模一樣。你真的…一點覺都沒有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曉月偏著頭，一臉認真地看著我和傅皓宇，清澈的睛裡充滿了不解。她伸小小的手指，先指了指緊抓著我的傅皓宇，然後又指了指我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別理他，我們回家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張了張嘴，卻發不完整的聲音。我看著畫上那個被標注為「媽媽」的溫柔火柴人，又看了看前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女孩，頭痛裂。

        畫上，三個手牽著手的火柴人，一個大，一個溫柔，還有一個很小，他們站在一個彩的房前面，天空是藍的，太陽是微笑的。最旁邊，那個溫柔的火柴人旁邊，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「媽媽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所以，皓宇爸爸不可能是媽媽的老公，媽媽當然也不會只有八歲呀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李宸的聲音沙啞，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懇求，他沒有再近，只是伸手指了指曉月，然後又指了指我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聲音帶上了哭腔，委屈又無助。傅皓宇看著我泛紅的眶，臉徹底沉了來，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裡，用手掌住我的後腦，將我的臉埋進他溫的，隔絕了李宸和曉月的一切視線。

        傅皓宇的聲音冰冷刺骨，裡面是壓抑不住的怒火。他緊緊抱著顫抖的我，彷彿我是他唯一的珍寶，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聲音溫柔卻不容置喙，像是只想把我從這個瘋狂的現場帶走。然而，李宸的動作比他更快。他迅速從隨的公事包裡拿了一張畫，遞到了我的面前，那是一張畫紙邊角有些捲曲的蜡筆畫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聲音溫柔，但話語內容卻是在對李宸最後通牒。李宸的臉瞬間慘白，他看著我中對傅皓宇的全然信賴，以及對他的陌生與恐懼，體晃了一，仿佛被走了所有力氣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仰頭看向傅皓宇，將他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。傅皓宇心疼地了我的頭髮，目光狠狠地掃過李宸，充滿了警告的意味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氣彷彿凝固了，李宸的臉難看到了極點，他緊盯著我，嘴唇微動，卻一個字也說不來，那雙總是帶著溫柔的眸此刻滿是破碎的痛楚。就在這對峙的時刻，一個輕快的童聲突兀地響起，打破了滿室的僵持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媽媽，你看看曉月嘛，曉月今天在學校畫了一幅畫，是要送給你的喔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夠了，李宸！你非要瘋她才甘心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他們騙你。乖，別聽別人胡說八。」

們是不是騙我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她每天晚上都畫，她說，她想媽媽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童言無忌的話語像一顆炸彈，在李宸和傅皓宇之間炸開。傅皓宇護著我的體瞬間僵，而李宸則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救命稻草，他猛地抬起頭，看著曉月，中重新燃起一絲光亮，直直地向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