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你刚刚经历的一切。
那些狰狞的面孔、黑的枪
、
溅的鲜血、倒
的躯
……还有谢忱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
睛……画面在脑海里疯狂闪回、重叠。
胃里一阵翻搅,你捂住嘴,呕了几
,却什么也吐不
来。
“谢忱……”你抬起,泪
再次无声地
落,声音嘶哑破碎,带着控诉和深
骨髓的失望,“你一直在骗我……从
到尾都是个大骗
……”
他灌的动作顿住了,背对着你,宽阔的肩背线条僵
。
“以前你骗我说你是大学生……”你的声音颤抖着,“后来你骗我说你是给人家当保镖的……正正经经……本不是!”
积压了一年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的
,声音陡然
,带着哭腔,“你是黑社会!你一直都在骗我!你把我从家里骗
来,就是让我过这种……这种人不人鬼不鬼、随时会被人砍死或者轮奸的日
吗?!”
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喊来,在狭小的房间里回
,撞在冰冷的墙
上,又反弹回来,显得格外凄厉。
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婴儿啼哭声和远夫妻模糊的争吵声,透过薄薄的墙
,提醒着时间还在运转。
谢忱的背影依旧僵直。
他缓缓放瓶,瓶底落在木桌上,发
轻微的一声“咚”。
他没有回,沉默了足有半分钟。
“我去看看,”他终于开
,声音沙哑,“顺便买
吃的。”
他转过,脸上没什么表
,只有那双浅
的
睛,飞快地扫过你泪痕交错的脸,又迅速移开,看向紧闭的铁门。
“别乱跑,”他补充,语气带着一丝生
,“这里坏人很多。”
说完,他不再看你,拉开门栓,闪去。
沉重的铁门在他后“哐当”一声关上。
筒楼的隔音效果差得可怜。
隔婴儿尖锐的啼哭一声
过一声,像锥
扎着耳膜。楼
夫妻的争吵愈演愈烈,摔砸东西的声音、女人尖利的哭骂、男人
俗的咆哮……
你抱着膝盖,蜷缩在冰冷的铁床角落,把脸深深埋臂弯。
谢忱外套上残留的烟草气息萦绕在鼻端。
只剩无尽的茫然和深
骨髓的疲惫。
原来,那场不顾一切的私奔,那场以为能冲破牢笼、奔向自由和的壮烈冒险,不过是从一个
致的金丝笼,跌
了一个更肮脏血腥、更看不到
的黑暗泥沼。
你的恋人,他的世界没有阳光,只有血和冰冷的枪
。
家。
那个曾经被你视为束缚和牢笼的家,那个有严厉父亲、有冷漠母亲……还有叶凛的家。
记忆中客厅里的温光芒,餐桌上
致可
的饭菜,甚至叶凛那双让你想要躲避的
睛……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,带着一种遥远而奢侈的温
。
泪无声地浸湿了衣袖。
至少在那里,不用担心半夜被人踹开房门拖走,不用担心枕边人会突然变成杀人不眨的恶鬼,更不用
睁睁看着温
的鲜血溅到脸上……
好想回家。
即使回去面对的是责难、禁闭,甚至是叶凛那让你不安的注视……也比此刻地狱边缘的恐惧,要好上一万倍。
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惊悸中渐渐模糊。
朦胧中,听到门锁再次传来轻微的“咔哒”声。
是谢忱回来了吗?还是……那些循着血腥味追来的恶鬼?
你分不清,也无力分辨,只是更深地蜷缩起来,像一只受伤后只想躲壳里的蜗
。
门开了。一丝外界浑浊的空气涌了来。
脚步声靠近床边,带着熟悉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