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种你从未见过的冷，一种剥离了所有伪装的漠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朝你走来。军靴踩过地上粘稠的血泊，发轻微的“啪嗒”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坐在墙角，绳索还捆着手脚。

        脸上溅到的血带着温，那腥甜的气息钻鼻腔，让你胃里翻江倒海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看着他沾满血污的手伸过来，意识地想往后缩，却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锋利的匕首轻易割断了糙的麻绳。手腕和脚踝被勒的深红印痕火辣辣地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…阿忱…”你抬起，声音抖得不成样，“你…你杀人了…怎么办…警察…警察很快会来的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你，前阵阵发黑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知他该去自首，可是…...

        谢忱的动作顿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，反而让那抹红在他脸上晕染开，“别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会不怕！”你猛地抬起，泪决堤般涌，声音因崩溃而尖锐，“你杀了那么多人！那么多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前的男人突然变得无比陌生，那张你曾无数次亲吻过的俊脸庞，此刻沾满别人的鲜血，冰冷得让你心胆俱裂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地看着你崩溃泪，神深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，快得抓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，他猛地俯，沾着血污的大手捧起你冰凉的脸颊，深深地吻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吻暴、冰冷，带着重的血腥和硝烟味，瞬间夺走了你所有的呼和思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唇势地撬开你的齿关，带着霸的占有和宣告。

        几秒钟后，他松开你，额抵着你的额，浅的瞳孔近在咫尺，清晰地映着你惊惶失措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杀他们，”他的气息在你脸上，声音低沉而清晰，每一个字都像冰锥，“他们就会杀我，杀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和我，都是一种人。死不足惜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死不足惜的人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这几个字像重锤，狠狠砸在你的心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呆呆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睛。

        ......这才是真正的谢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再看你中的惊涛骇浪，迅速起，动作利落地在房间里翻找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床底拖一个落满灰尘的背包，暴地将几件你的换洗衣服去，又扯墙上挂着的一件他洗得发薄的旧外套，不由分说地裹在你还在发抖的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宽大的外套带着他残留的淡淡的烟草气息，此刻却无法带来丝毫意，只有更深的冰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给你扣上外套最上面的扣，又不知从哪里翻一压得变形的鸭帽，在你上，帽檐压得很低，遮住了你红的睛和半张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里不能待了，”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，拉起你的手腕，“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去哪？”你被动地被他拽起来，双发，声音虚弱得像蚊蚋，“警察……很快会找到我们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满屋的尸和得化不开的血腥味，像噩梦一样烙印在脑海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有办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攥着你手腕的力大得惊人，几乎要碎你的骨，拉着你，一步就跨过门金发男人尚有余温的尸，毫不犹豫地踏了门外昏暗的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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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筒楼的楼狭窄陡峭，光线昏暗，墙上糊着层层叠叠发黄的小广告，空气里混杂着油烟、臊和劣质香的怪味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忱拉着你，脚步迅疾而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