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的李宸，溫柔、體貼、完得像個沒有缺點的神。他對她只有父親般的寵溺，沒有一絲一毫的慾望。他甚至鼓勵她去談戀愛，去擁抱另一個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，李宸的別墅。大門沒鎖，她推門走進去，李宸正坐在沙發上看書，聽到開門聲，他抬起頭，臉上依舊是那樣溫柔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站著說話多累。」他的聲音從廚房傳來，帶著笑意，「爸爸去給妳切盤果，慶祝一。我們的曉月，終於長大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可現在呢？

        「我跟葉凡交往了。」楚曉月說，他卻一點也不驚訝，也沒生氣。

葉凡興奮的樣，心裡空落落的。她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，一項為了氣某個人而存在的、愚蠢的任務。她把手裡冷掉的茶回葉凡懷裡，轉說「我累了，想回家」，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。

        背後，李宸的視線始終追隨著她，臉上那抹溫柔的笑容，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……我不舒服，想回房睡了。」她不敢看李宸的睛，轉就跑，像是在逃離什麼會吞噬她的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猛地站起，椅發刺耳的摩聲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曉月的心徹底沉了去。她賭氣地想看到他失控，看到他哪怕一絲的嫉妒和不甘，可她什麼都沒得到。他就像一個觀棋者，溫柔地看著她走錯了每一步棋，卻絕不伸手預，只是用那種「爸爸都知，爸爸都允許」的神，將她所有的反抗都消解於無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問著，目光卻像X光一樣，將她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，最後停留在她空無一的手上，神裡沒有任何質問，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静。那份平靜，比任何憤怒的質問都更讓她到委屈和生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到底想要什麼？

        他沒有驚訝，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是嗎？」他終於開，聲音溫柔得像一縷風，輕輕拂過楚曉月緊繃的神經，「那爸爸要恭喜曉月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楚曉月問自己。她嫉妒林薇，嫉妒葉凡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祝福，她也享受被李宸獨一無二寵愛的覺。她想要他愛她，不是女兒那種愛，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愛。可當他真的可能對她動時，她又害怕那份被看穿的羞恥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，那次在海邊，李宸對她動，只是她的夢境嗎？她越來越搞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麼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句「我跟葉凡交往了」投進了李宸深邃的眸裡，

        楚曉月的腦裡一片混亂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搞不懂了。她害怕李宸像戀人一樣對她，更害怕他永遠都只是她的爸爸。這種矛盾的想法像一團亂麻，將她的心狠狠纏住，讓她快要無法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牽起她冰冷的手，將她拉到沙發邊坐，自己則轉走向廚房。

        溫柔的話語像一張柔軟的網，將她牢牢困住。她意識到，她不是氣他不生氣，而是氣自己在他心裡，似乎從來都只是一個需要被寵愛、被保護的小孩，而不是一個能讓他動的女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麼，海邊的一切，真的只是她一廂願的夢境嗎？是她在絕望中產生的幻覺？是她對他病態的依戀而編織的謊言？

        那盤切好的果擺在楚曉月面前，鮮豔滴，卻引不起她半點慾。李宸就坐在她旁，溫柔地看著她，像在欣賞一件完的藝術品。客廳裡的空氣安靜得可怕，只有冰箱運轉的微弱嗡鳴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葉凡是個好孩，陽光、正直，會很珍惜妳的。」他的語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，全是長輩對晚輩的滿意與祝福，「我的女兒光真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是合上了手中的書，動作從容不迫，彷彿早就知會有這一刻。他將書輕輕放在茶几上，發「叩」的一聲輕響，在寂靜的客廳裡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回來了？今天玩得開心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海邊的那天，那個冰冷的山，他為她取的體，那個強勢又帶著絕望的吻，還有隔著衣抵在她縫間那滾燙的度……那些觸如此真實，真實到每次回想都會讓她臉紅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站起，朝她走來。楚曉月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，卻被他的目光定在原地。他走到她面前，抬起手，像往常一樣，溫柔地了她的頭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