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語氣輕鬆，彷彿在問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。但他的手指卻無意識地輕輕繞著她的一縷髮絲，神深處有些複雜的緒一閃而過，有溫柔，有滿足，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、擁有全世界的狂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神深邃而溫柔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。這話說得像是為她著想，卻也巧妙地利用了她的體貼，將一個簡單的要求，變成了一種對他的「考驗」。

，就像他這十八年來了無數次的那樣，「怎麼了？想爸爸了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爸爸，我最近學校事真的多的。你來學校要跟我說一聲哦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妳啊，總是這麼不讓人省心。」他伸手，用指腹過她還帶著病氣的臉頰，力溫柔卻不容拒絕地將她臉旁的碎髮撥到耳後，「知不知，爸爸看到妳昨天在海邊差點被捲走，心臟都快停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考試哪有體重要？」他輕聲責備，語氣卻是溺愛的，「至於同學……爸爸只是去講課，又不是去開演唱會，有什麼好看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俯，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尖，壓低了聲音，像在分享一個只有他們兩人知的秘密。

        聽到「考試」兩個字，李宸的眉頭幾乎無法察覺地皺了一，但隨即又被溫和的笑容撫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起來是在為她著想，但話語裡的指令，卻將她禁錮在了這個名為「家」的牢籠裡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爸爸你在擔心什麼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會一輩都活在悔恨裡。」他伸手，輕輕握住她放在被外面的手，他的掌心溫熱而燥，力卻不容掙扎，「我不能再失去妳了，曉月。一次都不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別想那些了，好不好？就當是為了爸爸，在家好好待一天。」他凝視著她的睛，彷彿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，「今天，我不想讓妳離開我的視線範圍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不過，妳現在體還沒完全好。」他話鋒一轉，語氣帶上了一絲不容拒絕的關心，「妳就在家裡好好休息，哪裡都不許去，等爸爸講完課回來，馬上就能看到妳了，好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妳不想讓爸爸因為擔心妳，而講課都分心吧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這話說得極技巧，將他的佔有慾包裝成了過度驚嚇後的脆弱與依賴，讓她任何拒絕的話，都顯得格外殘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乖，聽話。在家等爸爸回來，我給妳帶妳最愛吃的草莓糕，好不好？」他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，試圖用這些熟悉的、屬於過去的溫柔，來換取她的順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聲音壓得很低，帶著一絲後怕的顫抖，神裡滿是濃得化不開的心疼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宸的微微一僵，他像是沒料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。他避開了她的目光，轉而看向窗外，好一會兒才轉回頭來，臉上掛著一抹苦澀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凝視著她，中赤地展現著他的恐懼與執念。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，卻用一個更沉重、更緒綁架意味的答案，將她牢牢地鎖在了自己的愧疚與不捨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在擔心……如果昨天我沒有抓住妳，會怎麼辦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明天還有考試呢！怎麼可以不去學校？但是爸爸你太有名了，我們同學都想看你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聲音很低，帶著一絲沙啞，彷彿僅僅是回想那個畫面，就足以讓他徹底崩溃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宸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，但他依然維持著那副溫柔的表。他沒有回答她關於學校的事，而是輕輕嘆了氣，像是拿她沒辦法的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