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贞柔被少年毫无章法的得呼急促，脸红得像是滴血来，委委屈屈地推着他，说：“你昨天重、今天轻，可要是哪天厌弃，把我卖了怎么办，他们说哪天你要是不喜我了，便把我卖到别去，反正我也只是籍，是一个玩意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旌之见人被安抚好了，心猿意又涌了上来。

她恼怒一推李旌之：“你得我好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过去几年锦衣玉带来的虚假安逸被打破，陆贞柔第一次受到自己的无力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后她还有力气去面对无尽且漫长的人生吗？

        陆贞柔越听心越凉，听李旌之话里话外的意思，她今后也就是个姨太太或通房丫鬟的待遇，纵使靠获得一时的荣华富贵，那之后呢？

        ――无论以何种方式！

        李旌之当场便心疼极了，一想陆贞柔说的也对，便又了个主意：“明天我回过母亲，就带着家去趟府衙。在今年回帝京前，让府衙把你的籍给销了，再并良籍好不好？从此世上再无卖为的李璧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搂过少女的腰肢，温度人的手掌轻轻抚摸着陆贞柔的小腹，低咬着少女微红的耳尖，调笑说：“我听常人说，女来癸容易惊寒多虑，你疼不疼，我帮你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但很快，陆贞柔再次提起了心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混了这么久的年，也知这环境的门之见、良贱之别，虽然不指望李旌之知什么自由恋、人人平等，也没想过自己会去当古代贵族的妻。

        陆贞柔这才破涕为笑，腰肢柔地贴合少年的腰，她将枕在李旌之的肩前，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，吐息间带着些媚的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越说越委屈，竟又哭了起来，一张芙蓉脸泣着香，语调和得不成样，楚楚动人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陆贞柔的神定起来，敛眉垂眸之间，计上心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旌之忍不住伸手又将她拉到怀里，借着月光亲了亲脸颊，又觉得不太过瘾，手又开始不老实地乱摸，邪邪地笑：“今晚我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真心，竟也开始恼怒乱嚼的人来，暗恨那人让陆贞柔平白无故地伤了心：“你我本是青梅竹的分，你放心，母亲早跟我说过，要我等你一及笄便过明路，我常不住府，但也不会任由你被人奚落，明天我便置了那几个嚼的，以后这李府不许提起半个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旌之一怔，他哪儿见过这阵仗，顿时手忙脚乱地安抚：“你我的关系，这府里的人谁不知？本来我向母亲要的主意，把你放我房里来，这些年，吃的、喝的，玩的，但凡有我一份，必定也有你的，就连我的床榻都随你安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手轻轻捂住了李旌之的嘴，着泪的眸半是怨半是嗔怪，：“你这样，岂不是坐实了我的心虚？人家说的也没错，我本就、就是……”说最后，又落几滴泪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里的观念与环境多少是没把她当个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依偎在李旌之的怀中，渐渐失了力气似的，连噎声都小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既然这环境已经糟成这样，那她必然要挣来一条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