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并肩站在巨大的族箱前，手轻轻贴在冰凉的玻璃上。许听的睛亮晶晶的，盯着里游过的鱼群，像在看一场动的梦。纪舒拧对着玻璃哈了一气，用手指在雾上写：“携挚友至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纪舒拧心里偷偷盘算：等许听画完，就去给她买一个便携的日记本，让她多记录生活里的小事。平时无聊时可以拿来看，最

        “哇！没想到这个小角落居然是‘上帝视角’，能看到这么多鱼！真是赚到了！”      纪舒拧看着前的景象，脸上满是惊喜，一边慨一边，“不错不错，太不错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许听愣了几秒，掏小本和铅笔，很快投到绘画中。纪舒拧就坐在旁边，托着巴，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侧脸      ，      阳光透过族箱的玻璃，在许听的脸上投淡淡的蓝光，连她认真的睫都显得格外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 三开学那天，纪舒拧早就听小消息说，有个从特殊学校转来的小学霸会分到自己班，可她没当回事。直到一块包装好的饼递到她手里，她的心里才第一次涌起前所未有的慌乱。

        纪舒拧看着许听写的话，又观察她的表      ，      提起以前的学校时，许听脸上没有委屈，只有平静。她悬着的心，终于慢慢放了来，又问：“那……      你为什么愿意和我朋友呀？”      说完，她低，用鞋底轻轻蹭着地板，睛却偷偷斜着看许听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听听到她的话，一脸疑惑地转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听受到脖上温的气息，嘴角扬起笑容，把巴轻轻抵在纪舒拧的上。她虽然听不见，但她知，纪舒拧在说      “谢谢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听太纯粹了      ，      不知是经历使然，还是天如此，和许听在一起时，纪舒拧总觉得      “全世界好像只剩她们两个”。许听的世界很安静，和这个喧嚣的世界格格不，可她心底的      “声音”      却格外有力量，像在轻轻抨击着世俗的偏见。住许听的心里，仿佛能拥有一片空旷又宁静的田野，那种安静，让人觉得安心又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听捧着纪舒拧的脸，用指腹轻轻去她角的泪，又在她的额上轻轻吻了一，然后把她抱怀里，像以前胡安自己那样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忽然觉得，写字原来这么有意思      ，      和直接说来不一样，这种觉像在脑海里构图，一帧一画、一字一句，都慢慢了时间里，格外珍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听听，你真像个画家，一个特别的画家。”      纪舒拧看着许听专注的侧脸，笑着说。

        纪舒拧盯着这句话，半天没回过神。直到一滴泪落在纸上，晕开了字迹，她才猛地反应过来。她一直以为聋哑人哭的时候没有声音，可睛看到的绪，比耳朵听到的更直观      ，      哪怕只是刹那间的在意，也比千万次的漠视更珍贵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听垂眸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铅笔盖上的橡，沉默了几秒，在本上写：“吃饭，睡觉，写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听轻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听轻轻拽了拽纪舒拧的衣角，把写好的本递过去：“因为，纪舒拧听见了我的声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听，你以前在学校里，都些什么呀？”      纪舒拧忍不住好奇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纪舒拧看到这六个字，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，眉紧紧皱起，声音也低了来：“学校里，就没有人和你交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纪舒拧挑了挑眉，有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：“哎呀……      你的小本呢？你把这些鱼、还有我们现在看到的样画来好不好？就当是……      就当是我们第一次‘约会’的纪念品！”      说完，她拉着许听走到角落的木椅上坐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抱了一会儿，纪舒拧才慢慢止住哭声。昏暗的光线落在她脸上，几颗豆大的泪珠还挂在脸颊上，她用手背胡乱了，还有微微颤抖，却努力挤一个笑容，哑着嗓说：“走，我们去看鲨鱼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纪舒拧把脸靠贴在许听的脖颈，耳边传来许听大动脉动的声音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沉稳又有力，源源不断地传到她心里。她激动地闭上，哽咽着说：“谢谢你，听听，真的……      谢谢你。”

一些，她才慢慢看开，开始用      “没心没肺”      的样保护自己      ，谁惹她，她就不让谁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，这就是我一直期待的、客观又偏的理想国啊。”      纪舒拧心里想。无论她对许听什么，都能得到真诚的回应      ，      哪怕是随说的一句话，许听都会放在心上。就像刚才，许听写      “因为纪舒拧而到开心”原来，有朋友的觉是这样的，真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听赶紧又写：“不是的，是我以前总忙着学习。大家都很好，你别担心。我只是忘了要交朋友而已，舒拧，我其实不孤单的，真的。而且，我不是因为被欺负才转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