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默念着，自己是摔疼了才哭的，不是因为别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临指了指刚刚木雕掉落的地方，轻声：“我来是想给你送个东西，没拿稳，真对不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临略显窘迫，抿唇：“对不住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抱着木雕围墙，地上的雪太，人和上次一样摔倒了。他咬唇，不让自己发声音，泪却止不住直。

        殷姝躲避他的目光，反复搓掌心的衣角，吞吞吐吐：“上次的玉兔，我、我觉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谁料沈临先开了：“殷姝姑娘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殷姝提着衣裙走四季亭，一挪着脚来到围墙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快回家罢，以后别来找我了。”殷姝生生将这个木雕到他怀里，回答他前面问的话：“我不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……竟知晓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莫不是同乡亲戚？

        殷姝微怔。

        殷姝低得更厉害。

模糊的人影变得清晰起来，她听到动响，连忙起躲在檐后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她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走去，遗落在亭的大氅都忘了捡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临张，呼滞了一瞬，今夜好冷，他说话时，带着缭绕的白气：“那这次的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背着月光，他的眸中雾气连连，面红。这个模样有些狼狈，叫人没法直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心中有些乱，睫轻颤，涣散的目光聚拢，这个木雕人的模样……居然是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久久不说话，致使沈临局促：“你喜这个吗？我雕了好长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殷姝捡起雪坑里的木雕，两指抹去木雕上的雪屑，棱角逐渐显现，是个木雕人。她心中明了，前的人是祭月节碰见的卖货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看他一，便低问：“你是何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又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要雕刻她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殷姝摸着木雕的脸，指腹连半晌，她问：“上次趴在这里的是不是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如今她都要成婚了，哪里还能交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朋友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沈临本想借着这样东西告诉她，自己倾心于她，可她的缄让他的心底话又重新藏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临时改变主意：“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送东西？

        披着的鹤氅掉在地上，殷姝顾及不了，悄悄打量声音来源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怕极了，准备喊小环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一个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殷姝伸手，把乱的发别在耳后，一并抹去泪痕，她缓慢抬，看清了他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临微微张着嘴，神茫然，他不知该说什么，或许是他太唐突，让她难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