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，抬手用力抹了把脸：“是！他是英雄！是我宋家的骄傲！可是灼灼……”他转向她，神脆弱而依赖，“我再也听不到他骂我‘小混’了……再也等不到他回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刻，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飞行员，只是一个骤然失去依靠的弟弟。吴灼看着他通红的眶和微微颤抖的肩膀，心中充满了同。她犹豫了一，终究还是伸手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，动作有些生疏，却带着真诚的安：“云笙，难过就哭来吧。华钧兄长若在天有灵，定不希望你如此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轻柔的碰和温的话语，仿佛击溃了宋华卓最后一防线。他低，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，压抑的呜咽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令人心碎。他蹲去，捂住脸，任由泪宣。

        吴灼站在原地，静静地陪着他，充当着一个无声的倾听者和陪伴者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，宋华卓的绪才渐渐平复。他抬起，缓缓站起来，睛红，却比刚才清明了许多。他看着吴灼，中充满了激：“灼灼，谢谢你……听我说这些废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是废话。”吴灼摇摇，“华钧兄长是你重要的家人，怀念他是人之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华卓深深地看着她，仿佛定了决心。他深一气，语气变得异常郑重和清晰：“灼灼，我今天来，除了歉，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去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，“我知，因为家里的安排，因为……我哥的事，我们的婚约推迟了。我也知，你可能……并不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直言不讳地戳破了两人之间那层心照不宣的窗纸，让吴灼的心猛地一，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华卓却继续说了去，语气定：“以前，我或许觉得一切理所当然，觉得我们在一起是顺理成章的事。但经过这次……我好像一夜之间明白了很多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，“明白了失去的痛苦，也明白了……有些东西，求不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坦诚让吴灼有些意外，不由得重新看向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，灼灼，”宋华卓的目光炽起来，带着军人特有的执拗和真诚，“我的心意，从以前到现在，从来没有变过。我喜你，想娶你为妻。这份心意，不因为任何事、任何人而改变，也不因为我哥的离开或是婚约的推迟而动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上前一步，距离稍稍拉近，却依旧保持着克制，没有半分逾越：“我今天来，就是想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的心意。不是为了你，也不是为了让你上回应。我只是想让你知，无论你怎么想，无论要等多久，哪怕等到年底，等到更久以后……我宋云笙，都会在这里等着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宣告，直接、烈，甚至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霸，却奇异地没有让吴灼到被冒犯。或许是因为他神中的那份经历痛苦后的真诚，或许是因为他话语里那份愿意等待的承诺。

        吴灼怔怔地看着他，心中五味杂陈。抗拒吗？依然有。但在这乱世之中，面对这样一个刚刚失去至亲、却依旧将一颗赤诚之心捧到她面前的青年，她无法说更残忍的话。更何况，那纸婚约，如同无形的枷锁，并非她轻易能否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