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…前一刻还在奇灵阁的雅间里，同他掰扯涨工钱的事儿呢。怎么睛一闭一睁，就天旋地转，换了个如此陌生的境地？

        ，他的主人已然被封印，那么这无主、且记忆没有任何改变的灵，在法理和事实上，暂时…依旧是完全属于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虽不圆满，但于他而言，心的利益，总算未曾偏离太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厉轻鸿和常吉都有事务在不便久留，于是稍微寒暄之后，两人便不作停留地飞遁而去。在前来此地的路途上，赵萤与厉轻鸿有些简明的交换了一些信息，事件的脉络彼此都知个大概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解地转过，目光扫过赵萤，怎么这厉害的女娃也在此？接着又看到一旁的裴晃和时越，还有之前打过照面的两位仙君，他们一群人聚在这荒僻之地，是有什么大事发生？

        裴晃面带浅笑，与巴巴的时越一同快步迎上她，钟遥见两人上前也一脸警觉地跟在后面，最后是伤势初愈的叶凌玉，他没有贸然上前，只是温和平静地注视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边兀自一雾，厉轻鸿虽面上依旧没什么表，但仍是暗暗松了一气。他这灵不记得青阳真人，不记得之前的失控，甚至不记得如何来到此地，这意味着那段与旧主相关的、足以影响灵归属的激烈共鸣，已被彻底斩断或者说深藏。

        赵萤目光沉沉地目送着常吉与厉轻鸿的影一前一后消失，心中渐渐冒些疑惑来。她总觉得，此行最后这段路，那位素来冷淡的常门主，看向厉轻鸿的神里，似乎总带着些言又止的深意，像是有某种难以启齿的牵扯。

        罢了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得，她自己的麻烦事儿，还多得是呢！

        她轻轻呼一气，将这无关大局的疑虑暂且压，正思索接来的打算。却不想，一回便对上了四双绪各异，却都齐齐望向她的睛。

        作为渊边缘最后的文明聚集地，金堰城一如既往的繁华喧闹。几人遁光落，立于城门前，便要准备告别。

        和常吉之间的细节被厉轻鸿一笔带过，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，以他们两个那冷冷的，对她估计连半个字都不会吐。

是摸不着脑的疑惑。“我们…怎么会在这地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而事态一平息，众人也早已存了撤离的心，因此几人默契一颔首，便化作数遁光，迅速离开了这片幽深祭坛。随即，“砰！”的爆炸声四起，被泥石枯木席卷的沼泽森林，重回它浑浊的面貌。远远望去，像堆积着一个巨大的坟莹，埋葬也祭奠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只不过，到底正殊途。两人都心知肚明，那些关乎自本的秘密，乃至某些不便为外人的后手，都被巧妙地略过遮掩，最终都回到那关于祭坛之战的慨叹中，算是泾渭分明却又不失疏远的微妙联结，在维持着各自的界限。

        数日后，金堰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是来能让你涨工钱的事，不过，现在不方便说。”厉轻鸿语焉不详地堵回了阿衍的追问，指尖灵光一闪，不容分说便将那还在茫然的灵收回了储袋中。此地气虽已消散，但渊历来凶险，绝非久留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