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腾着洗漱完，景澄找先前留在这的睡衣穿上。乐思拍拍边的位置，大着说：“快来，被窝都给你捂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景澄看着她认真的样，心里的，轻声说：“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橙，要是不开心，一定要离婚啊，我就是觉得你委屈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话没说完，景澄笑着推了她一把，“快睡吧，醉鬼分析来的也都是——错错错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景澄一家哭笑不得，想他刚成年，还是小孩心，还不懂当年那只是一句玩笑话。可无论大家怎么跟周牧泽解释，他都不肯退角尖。就连周牧昇亲自磨破了嘴，依旧毫无作用。

        曾经的尾巴，成了屁后的炮仗。景澄说什么，周牧泽反驳什么，景澄闭不言，周牧泽主动找事。两人之间裂痕愈来愈大，关系已是无可修复。

和一个只见过几面，勉算得上认识的年轻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婚期签订在景澄研毕那年，没有反悔，没有任何意外，婚礼期举行。唯一的曲是周牧泽得知她要结婚，而结婚对象不是自己的哥哥，气愤的他跑到景澄家大闹一场，怒骂景澄抛弃了定亲对象，是不负责任的渣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傻，大夏天谁用你捂被窝。”景澄躺去，扯一被盖住肚。昏暗中，两人睛亮晶晶的，乐思翻个，面对着她，明显神经兴奋的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乐思嘴里叽里咕噜嘟囔了句，一歪，靠在她边睡着了。景澄听着旁平稳的呼声，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，心里滋生一从未设想的异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景澄完婚，周牧泽上了大学，两人彻底没机会再碰见，硝烟才能平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且啊，”乐思忽然凑近，表神秘兮兮的，“据我的分析，这个周牧泽有不对劲。哪有愤恨一个人，恨到次次都巴巴地凑上去刷存在的？我看他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中午，母亲赶她去陪男朋友，她只得给母亲准备好午饭，去陪这送上门的男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思绪渐沉，景澄闭上睛，没梦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母亲埋怨她，怪她交了男朋友，却不和妈妈爸爸说。她看向那个年轻男人，想起他是叫李谨行，泪留来，她趴母亲怀里撒，说自己害羞，没想好怎么和家里说，所以才瞒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病！神经病！”乐思喝多了，铁签在不锈钢盘上敲得砰砰响。

        双方长辈闲话了一会儿，没坐太久。李父的秘书来说有急事，夫妻俩不能再久留，过抱歉，匆匆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夜深了，景澄怕扰民，急忙从她手里夺过铁签，“好了，前因后果都讲完了，快洗洗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细节早已模糊，景澄只清楚记得母亲脸上那久违的轻松笑容，熟悉得令她心碎，咙阵阵发酸。

        随便挑了家医院附近的饭店。景澄开门见山，不问他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，只问父亲什么时候可以来。李谨行没有模棱两可，给了她准确的时间，最迟半个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