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门？”他问，目光顺势落在她今天的装扮上。白衣红格背带长裙，发被卷成了洋气的羊卷，还了只贝雷帽。是和她平常工作时全然不同的衣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裴予卓怎么会不在呢？现在的况实在可疑。但知意来不及多想，因为花花可怜巴巴的叫声叫在了她心坎。

        花花过得很好，知意却莫名涌起巨大的悲伤，仿佛心上某一块被挖去了，永远缺失了。相片和相片里的世界是裴予卓和花花的。现在的花花上没有一丝属于她的痕迹。她的过去被彻底抹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走近喂，结果显而易见地让人失望，不仅颗粒无存，还净到反光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滴泪突然滴落在相框玻璃上。知意了鼻，掉泪痕，将相框摆回原位后溜房间。

知意晚上到家，裴予卓正在卫生间清理猫砂盆。或者裴予卓回家时，知意在厨房洗用过的饭盒。但通常两人没有任何交，知意会避开去看他，默默完手的事后回到房间，再紧紧锁上房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遛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大门，知意伸手去拉门把，可裴予卓却抢先一步握住。知意仿佛被堵到死角，前面是门，后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她的心又加速时，裴予卓的声音传来：“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桓震在律所也不轻松，因此开年后过了一两个星期，知意才有空和他约会。时间是周末的上午。一大早，知意就换好了衣服，化好了妆。打开房间门，隔的房门竟也同时打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知意不自在地看了自己，“你也门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休闲运动套装的裴予卓走了来，手上的花花穿了背心式的牵引绳。背心被成了米菲兔的样式，远看就像花花背了一个兔小书包，可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喵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花花只认裴予卓，听到裴予卓的声音才会难得地转耳朵，有裴予卓在才会放松警惕，随心所地探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抱起花花，决定去裴予卓房间找一猫粮。

        知意四张望几，发现没有动静后忍不住蹲了来，面向花花：“你怎么来了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画面背景是空旷的雪地，裴予卓一墨绿冲锋衣，着羊手套和羊帽，正抱着花花对着镜笑。花花只有上半被握住，如长条面包一样垂了来，但两只后爪还机灵地往上勾，于是便成了一个弯曲的香蕉状。

        照片里的花花比现在瘦小一些，估计才七八个月大，应该是裴予卓刚到德国的那年冬天拍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确把花花照顾得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白皙的指节向使力，但于知意而言过程却漫长得如电影里的慢镜。锁芯一响，终于，门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知意一直到晚上才回到家。刚打开门，她就听到喵喵喵的叫声，看见裴予卓的房门不知何时开了一个，让花花溜到了客厅。

        轻轻推开房门，还没来得及观览全貌，知意就受到铺面而来的熟悉气息。房间布置是裴予卓惯常的风格，整洁、简单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撞个正着，人总会意识打招呼的。何况，花花今天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，知意忍不住瞥了好几过去，自然被裴予卓抓个正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。知意也不好乱翻裴予卓的房间，愣在原地如锅上团团转的蚂蚁。忽然，她无意瞄到落地窗旁的书桌，上面除了笔记本电脑，竟还放着一个相框摆台。

        花花白的胡须如翅膀扑腾个不停，还不断着嘴唇，鼻贴到地面，像是在寻找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落地窗上是一整套的猫窝、猫砂盆和喂。衣帽架挂着他常的棒球帽、耳骨式耳机、单肩包和打球必的护腕。床上的被是平铺的，但右上角却堆积成一个窝的样，只能是花花所为。

        知意忽然想起分手的那个午，她在电瓶车上对裴予卓的嘱托。

        知意摸摸花花的，示意它要乖乖的，拿起相框一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段时间，仅是通过和花花待在一起的寥寥片刻，知意也能受到它对裴予卓的依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她的秘密，是她压抑的秘密，痛苦的秘密。于低气压的她没有办法向任何人倾诉。

        难饿了？知意又站起来，走了几步，确认家里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知意一也不快乐，锁上房门后，心难受得发紧。

        起初裴予卓或许会有和她沟通的望，但久而久之，也明白她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生活还是要继续，工作要继续，约会也要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