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臣从未怨恨陛。”甄修证闻此言，心底酸涩不已，他又一次原谅了兰泽，“只是……微臣觉得陛或许不再需要微臣，这才准备离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顿了顿：“是朕对不住你，画卷失窃一事未能落石，一则我顾虑太多，二则我无心力、无力细查，我……罢了，你若怨恨，便怨恨我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且慢，你不必离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此言如冰锥刺骨，地上的乐伎霎时清醒过来，他压满心妄念，忙不迭躬告罪，终是踉跄退了兰泽视线之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往后你不必再来。”这话，兰泽是对地上乐伎说的，她转眸看向甄修证，“你近日可好？若缺什么药材、药方、补品，尽去太医院取用，不必顾忌，至于你那个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甄修证再难忍耐，他的脸几经变幻，终究开：“……陛，微臣先行告退了……微臣此番原为探望陛，原无要事禀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兰泽只能叹息不止，她还想再言，甄修证却不给她机会，执意要她更衣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乐伎听二人对谈，本再一言，奈何兰泽已是真正动怒，她的声线陡然转冷：“你若再敢多说一句，我便叫你项上人落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陛，画卷之事当真不要紧，只要陛信重微臣，微臣便心满意足了。”这话若在从前，甄修证尚能坦然说，如今却已心思飘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侯爷这话难煞才。”余千无奈，“您也别再托才照应周公……如今御前当差已是命攸关的差事，若人人都来托付，这……这场如何，您自是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此言一，那乐伎猛然察觉兰泽不悦，只得不舍地松开手。然而等到他垂帘，兰泽那又冷又厉的神，仍在他脑海中盘旋，令他几度神魂颠倒，恨不能再度冒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为姬绥求而来，奈何为外臣，无甄晓晴之命不得仁寿，而求甄晓晴又必败无疑，他只得来兰泽外长跪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当这静谧时刻，外光阴悄然转。周韶已在邀月外跪了一天一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兰泽，你不要怨我。”甄修证望着怀中兰泽的脸庞，心中既是悲哀，又是迷恋，他忍不住轻吻她的面颊，看她长睫垂一弯浅影。

泽惊得魂飞魄散，只觉小上湿淋淋一片，急声呵斥，“松手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陛——”地上乐伎犹自缠绵，竟似刻意要刺痛甄修证一般，又将兰泽的小揽怀中暧昧搓，随着鞋袜脱落，兰泽如初雪般的肌肤，其上黛青脉络隐约可见，让乐伎更是血气上涌：“陛这般可称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兰泽只得在他的服侍换好衣裳，又洗一番，这才重新落座在榻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见余千自朱红门走，周韶欣喜若狂。他消瘦许多，往日健硕的躯经这一天一夜跪拜，亦是有些吃力，如今他乌青重，急急问：“陛可愿见本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日午，甄修证与兰泽一直在床榻歇息。他觉着兰泽发冷，便一直将她搂在怀中。而兰泽在他怀里沉沉睡去，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，中途未曾醒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兰泽总觉愧疚，她勉思量着，“是该给你加封个官职，或是赏赐些什么，你可有什么想要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倏然望向兰泽面容，不知她是羞是恼，腮边晕着薄红，中虽呵斥不止，却终究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甄修证比兰泽更觉心惊，可他第一念竟非嫌恶乐伎谄媚，而是自知不到乐伎这般地步。而兰泽边这般人只会愈来愈多，他究竟要如何胜过这些人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余公公，陛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二人温在锦衾间交，兰泽乌发披散肩，衬得她的脖颈如雪般白皙，她似乎也察觉到旁温的源，不住往甄修证怀中依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