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无声地落，我闭上睛，任由那种烈的绪将自己吞没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小到大，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家里，他总是那个让我又恨又嫉妒的人。他总是那么优秀，总是那么冷静，从不需要别人为他担心。而现在，他却为了救我而倒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江亦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的目光在四周搜寻，看到江亦辰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直都在保护我，只是我从来不愿承认，也不愿去看清这一。我总是把他的所有付当成理所当然，把他的关心当成一种施舍，甚至觉得他的一切都是为了爷爷的安排，是为了那个所谓的“约定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我闭上睛，泪从角落，用力地了。这一刻，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，他是真的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。如果他倒了，我们可能都不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们终于冲火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再次轻声喊了他的名字，这一次，不再是带着厌烦或抗拒，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痛楚。

        火焰似乎就在我们后追赶，我听到他咳嗽得越来越厉害，可他的脚步却从未停。他的肩膀随着呼微微颤抖，汗顺着鬓角落，滴在我的手背上。我紧紧抓着他的衣服，害怕自己撑不去，更害怕他会突然停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？为什么他总是这样？

        医护人员安我，可我的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。他背着我一步步走火场时的影，他嘶哑却定的声音。他明明可以不用冲来的，可他却选择来救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江亦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而现在，他甚至愿意为了救我，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。

        救护车里，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毯。氧气罩里的空气冰凉，可我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了一样。我闭上睛，泪顺着脸颊落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我的心却无法平静来。我看着他的手垂在地面上，指尖沾满了黑灰，那双曾经托起我的手此刻无力地垂落，让我忍不住心一阵发紧。

        医护人员把江亦辰抬上另一副担架，他的脸苍白，闭着睛，像是睡着了一样。我想喊他的名字，可咙哑得发不声音，只能用尽全力抬起手，想要抓住他的衣袖，却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被放到了担架上，冰冷的金属让我有些恍惚。有人替我上氧气罩，耳边传来医护人员忙碌的声音。我试图深一气，却发现依旧闷得发疼，咙像被灼烧过一样涩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，真的只是因为承诺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就在意识逐渐昏厥时，一阵凉风扑面而来。刺的光线透过烟雾洒在我们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，我看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，仿佛是在回应我的呼唤。我愣住了，泪终于忍不住落来，模糊了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为什么要这样？明明我们之间隔着那么多矛盾，可他却一次次站在我后，为我挡风遮雨。他从未解释过，也从未要求过什么，就像这一次，他背着我冲火场时，也没有问过一句“值不值得”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记忆突然涌了来――小时候，他把摔碎的玻璃杯碎片扫到一边，用自己的手替我挡住；中时，那些男生围着我递书、打听我的消息，他总是冷冷地挡在前面；甚至在公司里，我因为一个项目焦烂额时，他悄无声息地替我解决了那些棘手的问题，却从未提起过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会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泪再次溢眶，我用力咬住嘴唇，却无法阻止那绪涌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刻，我到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。种觉让我既害怕，又无法抗拒。它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，划开了我伪装的冷漠和抗拒，让所有隐藏的暴在阳光。我无法再假装看不见，也无法再假装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，可全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。医护人员立刻住我的肩膀，“你冷静，他只是了过量烟尘，我们会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