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悦要是一只猫，一定是个漂亮的三花，但她的格又像只动不动挠人的狸花。怎么总是想到陶悦，觉有烦，想到她也带恨恨的意思。还觉得很伤心。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自己。

觉，还像看着宋倾遥离开背影的觉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她被打的时候不反抗，也不逃避。

        月总是在他面前楼。一遍又一遍。可是她的面容越来越模糊。最后变成陶悦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玩游戏的时候突然想到陶悦，便开始心不在焉，被人捉了好几次，辅助扣字骂他，陈原懒得理，只有过得不好的穷才喜在网上乱骂人，比如陶悦，之前叫陶悦帮自己玩儿，她把他的号搞到禁言。而且陈原又不能顺着网线揍他。直接把手机丢给离他最近的人让她帮忙玩儿，自己翻个闭上，包厢里吵吵嚷嚷，陈原脑也很乱。他好像每天都在过重复的日。吵吵闹闹，毫无意义。比起跟这些狐朋狗友鬼混。他更想去喂猫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她们都那么恨他？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他不敢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此时他想着的却是陶悦。他抱着膝盖，又开始痛哭。那种恶心的，无孔不的悲伤，纠缠着折磨着他。只有一个人在他哭的时候会抱着他。一个发长长的，很奇怪的人。拥有跟他一样悲伤的人。拥抱他，戏耍他，一个疯女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就算是这样，陶悦竟然还有上过大学的记录，不过两年后便退学了。原因不明。陈原觉着，应该是神病犯了。她对着空气说话，不得把她的同学吓死。想到那个场景，陈原开始咯咯笑，笑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，心窒涩。

        陶悦依旧昏迷着，陈原当她死了，一次没去看过她。只要病危通知没来，她就是没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把陶悦抓回来前，陈原想，就算她过去再悲惨，也不能让自己消除把她抓回来后狠狠折磨的决心。把她抓回来后，要给她注毒品，让她堕落成这里最肮脏的娼，让她每天都被轮奸，要看她为了获得毒品像狗一样求着被。她会哭着哀求自己。把他当成神明。放她廉价的傲慢，毫无意义的倔。陈原想象了很多次这种场景。

        到时候陶悦会想尽一切办法死掉。

        半三夜更，陈原独自一人，开车到大学城江边公园，他蹲在固定的喂猫，没一会儿，就聚集了一群浪猫。喂浪猫是一种伪善的行为。陈原曾这样评价。长期喂养只会让浪猫越来越多，破坏生态平衡，而且母猫一直受孕，一直有新的浪猫生，只会造成更多悲剧。盛月凝说，她每个月会存一笔钱，给学校里的母猫绝育。你那么有钱，你给它们绝育好了？她说得理直气壮。陈原意识回复：凭什么？但后来他还是找人把学校里能抓的浪猫全抓去绝育。就为了让盛月凝开心。后来，喂猫跟抓猫绝育就成了顺手的事。大学城鱼龙混杂，猫的变态不少，陈原钱多事儿少，时间大把，专门蹲猫贼，抓到后就把人打半死。因为半岛地势和TNR，猫的数量也一直控制着，大学生心善，常有固定来喂猫的人，江边公园逐渐成了猫咪乐土。毕业后，他来这里的频率就降许多，只有心特别差的时候才跑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动比人好多了。月一边专心猫一边说。陈原在一旁着烟，时不时踢开蹭他的猫，了。没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妈妈和月的脸他都记不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尝试一个人待着。但很快他就觉要疯了。那么大那么空的房，就他一个人，全世界好像就他一个人，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们都重叠成了陶悦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