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特别好玩，虽然她可能会死在今天，但是特别好玩，就像陈原说的，好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死了。妈妈和陈原就不必死。也是一种结束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摔到地上，她一力气都没了，疼得浑发冷，跟世界隔着玻璃一样，什么都听不见，意识逐渐恍惚。空间又开始扭曲，快速移动，陈原愤怒的脸，放大又缩小。她在世界中央，撑着，周围的楼全向她倾倒。

        好累。想睡觉。想躺到她的小床上，盖上厚厚的被，把也盖住。一直躲在被里。一直睡觉。睡很久很久，睡醒后一切都结束了。疼痛结束了，伤心结束了。妈妈死了，陈原死了。全世界都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原把她杀了更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对吧。陶悦习惯朝小陶悦询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悦悦，这五十块钱给你，别跟着妈妈了。”面容模糊的女人说完这句话，毫不犹豫地转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陶悦在后面追，她太小了，追不上女人的步伐。耳边是洒车的音乐声。洒在地面的白光刺到看不清女人的背影。什么都看不清。世界好明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天早上给你买三明治带到学校去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，可以吃有鸡扒那种吗？我不喜吃鸡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妈妈买了包和豆浆给她，说三明治卖完了，陶悦放学回去后妈妈又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很长一段时间，陶悦都在问，妈妈去哪儿了？为什么我找不到妈妈？爸爸很不耐烦，斜着睛睨她，推搡她，就是不回答她的疑问。小小的陶悦，跟一株狗尾巴草一样轻，摔到地上后，自己爬起来，眨着大，继续问：妈妈呢？

        直到爸爸离开后，妈妈才回来，那时陶悦是开心的，她终于又有妈妈了。在陶悦心中爸爸并不是很重要，妈妈才是最重要的。她短暂的人生中到是妈妈的影，爸爸偶尔才现一，妈妈让她叫爸爸，她就叫爸爸，虽然她不明白，这个人为什么是她的爸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陶悦，我说你爸跟一个女人走了。”是秋亮首先告诉她这个消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爸爸离开后，妈妈总是突然发火，从辱骂开始，发展到殴打，事后哭泣，歉。十岁的时候陶悦就产生了自己生活的想法。她不想跟任何人住在一起。尤其是妈妈。妈妈也不重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悦悦不要妈妈了。”陶悦小小的脸皱成一团，脸颊还残留着上次被殴打的痕迹。“悦悦可以一个人生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以去孤儿院就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希望爸爸妈妈都死掉。

        爸爸抛弃他，该死。妈妈殴打她，该死。

        每一天都在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希望自己能昏迷过去，这样就不用去面对了。可是她意识仍然清醒，只能不停地在脑海中重复着往事。这种自行为能让她忽略掉所遭受的疼痛。

        心脏承受超负荷的痛，就会麻木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原在叫她，陶悦本听不清他说什么，他的脸跟妈妈的的脸交叠在一起，模糊又怪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