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人忙陪笑：“明白明白，素雅的也有。中洲的‘雪纱’、‘云绡’，都极合您这份清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锦？”男垂眸伸手，指腹在布上轻抚，手若凝脂。针脚细密匀整，无一走线浮乱，绣线光泽柔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喏，您看这匹布料。”商人指着一匹绿的布料，这匹布料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蓝鸢花，花白中夹着淡紫，簇拥在一起。

商人连忙向他介绍起了自己摊上的货。

        接连着说了几匹布料和别的新奇玩意，面前的这位贵客也只是默默的听着，并没有表什么想要购买的望，越说去，商人心里就越发的忐忑，这位客人到底有没有看上他的商品呢？不由得默默的了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此是端锦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边说边引着那位客人往铺里走。铺宽敞，四陈列着各锦缎，香料淡淡弥散，像是花与药的混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边说边展示，不时从架上取新。几匹锦缎、几方纱罗、数件雕纹的珠饰、琉璃的小饰坠，都被一一陈列。可面前的这位客人自始至终都未什么表，只静静听着，偶尔垂眸、指尖一抚，既不敷衍，也不显兴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绣花的针法叫‘回针叠绣’，得用灵丝为线，成图后能随光折彩。若是嫌这花太俗，也可搭上咱家的‘灵绒花’，那是南枫华巧匠的，以赤狐绒为骨，莲丝缠枝，不谢不枯。小娘若在鬓边，风一过便会轻轻摆动，像活的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收回视线，声音依旧平淡：“替人衣，不需太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中洲特制的‘鸢锦’，手丝，日底光一打更是如般动，这些花儿便像是在上飘着一样，可着呢，中洲的小女们都很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商人听他声音低沉温稳，更看他手指修长、肤极白、无茧无伤，一看便是贵胄，立时络几分，笑意几乎要溢脸去。觉着今儿这单怕是要稳了，于是介绍得更是卖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客人没回他，反倒问了句：“可还有别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商人很会生意，说话间始终带着八分笑意、两分揣摩。他在介绍那些锦缎布匹时，还不忘旁敲侧击地提到别的商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，这是锦，若是客人您觉着喜，小的这里还有别的样式的，您可要一看？保准不会让您失望。”商人每次带来的货都很多，于是便在集市长久的租了一铺以便储存货。

        商人却越发兴奋，捧一匹织着金丝莲纹的端锦献上：“您摸摸这料，而不厚，冬日衣最合适——要是为心上人一件襦裙，那可要倾人城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斟酌着语气，问：“客人觉得如何，可还合缘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铺中帘幕轻垂，光影晃动，金丝与雪纱反着淡光，落在那人的斗篷边缘，似乎也泛起了细碎的灵光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人抬略一环顾，斗篷的神看不清，只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他把准备好的那一批货都说完，屋里只剩布料轻轻摩挲的声响。商人停了，满微汗，心里暗暗打鼓，看向这位客人，想试探一番他的购买意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纱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