耀辉不由心惊，连他都看来“怀孕”只是林书音逃离的幌，现在墨西哥和国两方暗地里都有动作，如今回安城不亚于自投罗网，“会长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林书音挑几张照片，定位一直没扔倒是起了作用，距离她去警署不过三天，暗中的监视步步紧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晚是他擅作主张在林书音面前透有人私制毒品，这些小伎俩瞒不过黎尧，耀辉将话咽了回去，颔首，“是，黎先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书音一时默然，她也不知该去哪，再抬时，许舟已然走至旁，试探着握住林书音垂在两侧的双手，而后慢慢探指，“其实，我有想去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照片一角伸香薰蜡烛里，镜片里，焰火很快将照片吞噬殆尽，灰烬一即碎，落了满桌，黎尧扔了逐渐烧焦的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 生锈的铁门被推开，簌簌寒风简陋的铁屋，桌上放着刚洗来的相片，有她走警署的背影，还有今夜她被困小巷的侧影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安城前，他要先给她送去一份“礼”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座桥曾有一个集装箱。咙像是哽住，尾发酸，林书音垂着，小半张脸藏领衣里，颤抖的手指被轻笼温的掌心。

        采光极好的海岛独栋别墅直面蔚蓝海岸，此刻屋却暗得透不一缕阳光，纯黑岩板桌面交错铺着几张彩照片，冷白修长推开最上层的背影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准备一吧。”

手指一松，凹瘪的棒球棒在地上骨碌碌着，碰到满是陈旧褶皱的鞋停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安城冬天刺骨的冷，黑大衣紧紧裹着纤瘦的，变化微不可察，沙发上的男人看着照片久不放手，在墨西哥他怎么养都养不好的人，回到安城后红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林书音将发红的双手兜里，垂至膝的黑呢大衣被风掀起一角，阿胜艰难抬着，视线不由地放在那双平底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这所有的计划里都不包括许舟，“你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今时不同往日，可她一如往常，凛然不可冒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留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还有那个令她恐惧的男人，不安如影随形，林书音拧着眉，她的未来就如窗外这茫茫一片白雪，无论逃到哪儿，寸步难行，无所归，永远都无法自由。而且，她不想躲了，陈耀、李菁菁和张怡，安城的事不了结，她不得安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我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耀辉一认这是通缉令被撤当晚拍的侧影，通缉令刚被撤就遭围堵，只怕林书音的日不好过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着，许舟也觉得吞咽困难，曾有一段时间，他夜夜去看那堆废铁片，可总觉得缺什么，他并不是惋惜那栋被砸毁的铁屋，而是跟在她后久了，遗憾自己前方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留在我边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雪夜晦暗，安城这场雪越越大了，林书音回手，走向窗前，在绿林社里她生活了一年有一年，每年冬天她都期盼着能在个天到来前离开，可现在看来，她还是走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背后的比想象得要深，得知真相前，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，幕后推手是何世祺，对上这样一个人，她就连命脉都握在别人手里，到底拿什么赢呢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前她是要去警署自首不是没留底牌，只是没想到，黎尧比她想象中要更在乎那个本不存在的“孩”，可这样极有可能引黎尧回城。

        绿林社的人不是傻的，能唬得住一次，可等他们反应过来，就不一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林书音向前倾去，将脸埋许舟怀里，纤长的五指收紧，十指牢牢相扣。沉闷喑哑的嗓音震着，他如愿听到她说――

        所以若问他有什么想去的地方，那只能是她的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在等她从果敢回来的时候，“我去看过那座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会是那个可能吗。

        分明指骨还没碰到桌面便被握住，许舟用手帕仔细拭纤长指节上的斑斑血迹，林书音衣里的另一只手，夹起一张相片打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耀辉，也该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