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了车，往鼎沸的人群走，每一步都在给自己心理建设。

        傅娴是年级里公认的知人，温柔大方，举止得宜，席姚还从未见过她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跟谁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傅娴发现她的存在，“交作业是吧？放这儿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半晌，反应过来的女生掰开她手推远，那双冷淡的睛上扫了一遍，“席姚，脑烧糊涂了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她“回来”之后第一次来学校，整整十九年，足以让她忘记很多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呈决，你不是事这么没有分寸的人。这次警察都找来学校了…你知不知，要是在档案上留一笔，你这辈就算完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被抱住的瞬间僵，旁人似乎也被这场面惊住，四周死寂。

迟迟没有车。

        大课间，抱着收好的作业去办公室，一门，就被里面压抑的训斥声惊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已经没事了，谢谢老师关心，那我先回教室了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而恐慌来源于未知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一教室，就有男生从后越上前来，拍了拍她肩，“课代表，好了？帮你了几天工，有没有报酬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席姚从校门收回视线，“没事，那我去上学了，爸你路上小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已经被裹挟其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姚姚，怎么了？还不去等会儿要迟到了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靠窗的办公桌是英语课任老师傅娴，也是11班的班主任，此刻桌前正站着个形挑的男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事很严重，但她和学校绝大多数人都不知，那么为了降低影响，一定有人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席姚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席姚没有听到多少，但仍有被抓包的尴尬，她低着小跑过去，把一叠试卷放在桌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席姚皱眉――“周明德”三个字在脑中乍现。

        席姚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校园生活，于是尽可能降低存在，低着走路，不与人目光对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熟悉的声音让席姚脸上终于有彩浮现，她兴奋转投对方怀里，“栗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背着书包过席姚肩膀，走了几步又折回来，“谁准你给我起外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还没记起名字，又有人来，“别挡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席姚心惊肉――了什么事？

        她努力搜刮记忆，连角落都不放过，但最终无迹可寻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始至终，她都没有直视周呈决，她不敢去确认，他到底记不记得自己，或者记不记得混乱的雨夜里，“席姚”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和周呈决太近了，不到半米，度紧张甚至能听到他的呼。跟那晚完全不同的，平静正常的呼。

        席姚呆呆站在原地――差忘了，这个时候的尹笠孤冷漠，从不与人亲近，跟她也还没后来那么要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作为自己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，无论是从前的她还是后来的她，只要在边，都能让她心安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席姚既回来上课，课代表的任务自然回到她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不敢停，也没法逃，她知席祝国会在车里看她了学校才放心离开，也知所有事都有注定发展轨迹，不受影响，不断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