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会儿笑，一会儿又难过的不行，垂眸将铁盒合上，重新放回书架上，手指在书架上划过，最终却没有拿来一本书。

        爸妈只好说，你就抱着小妹照吧。

        哥哥和我，拍摄于2010年12月25日――周晚棠

        周晚棠伸手指，一一描摹照片上周辞的五官，从眉、睛、鼻到略显单薄的嘴唇。他笑起来总是唇角微微上扬，深邃的底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辞蹲来问她为什么不愿意拍照，她小声的说想要哥哥抱着拍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晚棠指甲嵌盒隙，没用什么力气就撬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前许多人家里都有这种铁盒，里面的糖果吃完后，大家就喜用这种盒来装东西，大人喜装容易发霉的东西，而小孩常常用来装心的玩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晚棠的生伴随着父母的迟疑不定和惊慌失措，但更多的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端详了一阵。

        快2000字！

        视线移，落在照片右角写着的一行字上――

        照片上，她穿着粉蓬蓬裙，白长袜，周辞穿着黑冲锋衣，浅灰长，有力的手心托着她抱起。

        爸妈工作忙，都是他哄她，带她去玩，他会揍跑一些欺负她的同学，然后摸摸她的，说他是她的私人保镖和值得信赖的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书签的面压着一张三寸大小的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 盒装着她小时候的玩，有五颜六的弹珠，小弹弓，还有树叶的书签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周晚棠不由地好奇里面装着什么，踮起脚尖够了半天终于把铁盒取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晚棠的生其实是个意外，是父母避孕失败的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细小琐碎的回忆，包裹着周晚棠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小，周辞就是个好哥哥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便有了这张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会觉得衣服颜不好看，一会又哭闹拍照太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蹲在地上用手指拭铁表面，其实那上面一灰尘都没有，反而看得来有人经常拭它，铁都磨了一层淡淡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 爸妈过来劝，周晚棠哭着躲在周辞后，说一定要和哥哥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辞牵着她的小手，对爸妈说，我不照了，我要哄妹妹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辞比周晚棠大十一个月，他生于年初，周晚棠生于年尾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周晚棠想起来，当时爸妈想给她和哥哥各拍一套写真。

        牵着她的手，一步步的看着她成长。

        用爷爷的话来说：是有始有终。

经被空气氧化斑驳，上面鲜艳的图案早变成一片一片的斑驳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辞在笑，五官隽逸，两颗尖尖的虎牙，而她在哭，手心拍在周辞的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件事，哥哥或许都不记得了，但她一直都记得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晚棠小心的那张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没有想生第二个孩。

        记得她六岁时和哥哥去外面玩，路过一片泥泞的地方，周辞蹲来要背她，其实那地方她知自己能过去，但还是乖乖地趴上去，一路上就让哥哥背着。